夜班17

 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从开始实习就碰到过一次病人离世的情况,当时他在心内科轮转,凌晨两点五十被护士喊起来测心电图,他推着仪器到达病房的时候,直接被拉过去给病人做心肺复苏,看着监护上的心率从110跳到90,再到29……病人的丈夫在旁边站着,值班医生拿着气管切开的知情书让病人家属签字,那个老实的男人沉默了下抬头说还有这个必要么。

         是没这个必要了,赵启平看着手下慢慢冰冷的躯体,逐渐散大的瞳孔。

         心电图机直接拉了张死亡心电图,赵启平一笔一画的填写死亡通知单,护士轻声询问病人家属遗体是先放在医院,还是直接带走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回到值班室的时候是四点,他看着自己的手涌起来一股强烈的恐慌,这双手,什么都留不住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现在赵启平看着自己的手,又一次体会到了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恐慌。

         凌远的一个病人突然高热不退,一直在靠挂水维持,所有的检查都在进行,DIC、疟原虫、血沉……青藁素、万古霉素……病人的体温依旧在40度波动,凌远已经在病房熬了两天,赵启平也寸步不离。然而到了晚上所有的检查都没有异常,所有的药物也如同泥牛入海,赵启平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,试管拿在手里都是烫人的温度,他快速的打印出来一张张标签贴上,跑到急诊化验室把托盘递过去。凌远一脸凝重的坐在办公室,一遍遍刷新电脑页面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夜里十一点的时候,窗外突然下起暴雨。

         护士冲进来告诉凌远病人出现心衰。

 
 

 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看着凌远给ICU打电话,和对方交涉把病人转过去,随后给晚上不知所踪的住院总和二线班打电话汇报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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